喵窩自言自語

將製作好的各式醫藥和美容保養香皂一塊塊疊好，完成！

輕拍拍手，接著插腰，笑望自己的得意之作，邊盤算著如何促銷。



與他重逢不久後，他便授命繼續東征北討，一晃就是一個月的時間，轉眼已經入冬。

她閒得發慌，只好又重操"舊業"。

冬天皮膚容易乾燥，所以她還特地調了保溼護膚的配方的香皂，準備大撈一筆。

"怎麼可以這麼聰明，恩？柳恩琇？" 她不禁暗自佩服自己的才智。




這時帳篷外傳來腳步聲，心中一震，她回頭望，連自己碰掉了塊香皂都沒發現。




「醫、阿！...柳姑娘！」依舊莽撞的大萬端著盆熱水，衝進帳篷，邊破碎地道。


沒看見期待的熟悉身影，她閃過一絲失落。


「怎麼了？」邊挽起袖子準備接手，她問。


「大、大護軍回來了！現在，在郊、郊口。」


 郊口？那快到了，得快點才行！

「知道了！這樣夠了，這邊我來就好。」接過熱水盆，她加快了手邊的動作。

帳篷中央已經盛滿熱水、沐浴用的偌大木桶，讓整個篷內熱氣燻騰，隔絕了室外的刺骨寒氣。

強烈的溫差讓大萬有點猶豫，但腦中閃過大護軍凜冽的眼神，

他還是決定面對相較之下溫和許多的寒風。

「是......。」話後即退出。




她從浴桶舀了點熱水進水盆，調節水溫。

「溫度很重要...」

再將自己特別調製的粉狀物撒入水盆，稍微搖晃。


待確認粉狀物完全溶解後，她端起，準備將溫水注入浴桶。



踩到方才掉落的香皂，

突然腳底一滑，她抓著水盆，整個人往後傾斜...

「喔！ 喔~~!!」


預期的疼痛沒有出現，她的身軀被一雙手臂穩穩地接住。





「阿～！我的溫泉!」懊惱的語調。

她可惜地望著自己仿製溫泉粉所做的結晶，抱頭興歎，髮亂。




渾身身濕透，他低首輕嘆，

然後唇角微勾，溺愛的輕笑。


             "這位，一點都沒變...。"


將她扶好，他定眼望。

她這才意識到...

「你回來了！」喜悅的語氣。

抬手撫上他的頰，習慣地查看眼前人的狀態，檢查是否負傷。

他依著她的行為，如同以往。



「沒事嗎？」

「恩。」為了讓她安心，他任由她審視。


「怎麼這麼快，從郊口到這還有一段路的......。」她喃喃。

 他沒有回答。

一路策馬，就為了趕快回來見她。

轉移注意地望向水盆。


「阿！這個，我仿製溫泉做的，累的話，泡了可以消除疲勞的。」



「都灑了!真是...」懊惱，拾起水盆看看裡面的殘骸。


       " 謝謝妳。"


「現在，已經不累了。」

 將她手上的水盆按下，讓自己可以好好地看看她。

 征戰的疲憊感，在見到她的瞬間，就被另一種不知名的感覺所取代，佔得滿滿的。



 感覺到他專注的眼神，她有點不自在，便滔滔開始解釋手上的東西。


「這個，在天界叫做溫泉粉。」望著水盆裡頭的殘渣解說。

「溫泉是經由地熱從地底冒出來的熱水，是天然的浴池。阿！這種的，這邊有嗎？」




崔瑩略思考了下，回答。

「有的，姑娘所說的天然浴池。」

聽聞國界境內北部確有這樣的地方。


「真的嗎？」興奮的神情。

「喜歡嗎？」望著她突然亮起來的神情，他問道。

「當然喜歡阿！特別是這樣的天氣最適合了！......」她開始滔滔形容溫泉的各種功效。

「...過兩天，我帶妳去。」經過整個月他征討奔走，邊境應該暫時不會起亂了。

「真的嗎！？」她感動得掩嘴笑。




          "這個表情也是，沒有變。"





「恩。」微頷首，他神情顯得更柔和，帶著笑意。


「可是，不用打仗嗎？」正事要緊。

「短時間之內，估計是不需要。」她問他答。

「喔～！真好！」自從來到古代之後，每日的大起大落讓她很少有時間好好享受和玩樂。

  


高興後她才想起...正逐漸失溫的沐浴桶。



「阿！這個，給你準備的，你慢慢洗，我...去外面。」




指指外頭，欲離開。

然後她的手腕被抓住。




「外面冷。」他沒忘記她身上仍穿著溼透的衣服，而外面此刻是刺骨的冷洌。

他拿起一旁已備好的單衣，遞給她。



「妳先換上。」

 然後突然頓了下，接著道

「我在外面等妳。」欲離開，卻換他被抓住衣袖。

「等等！你衣服也是濕的......」怎麼辦呢...。






「你轉過去。」然後回過身，她動手開始解自己的衣服。

還來不及說什麼，看清楚她的動作，瞠目，

他瞬即轉身，一臉驚愕，然後轉為複雜，

聽著身後微微傳來窸窸窣窣解衣的聲音，

他腦筋一片空白。

低首，眼睛只得直盯地板。

然而，地上的水痕，若有似無地，反映著她的身形。


她解開衣襟，撩起髮，退去身上溼透的衣服，

見她撩髮的動作，他的視線彷彿被定住。

直到她露出香肩，他才急忙撇開頭，喉頭隱隱滑動，呼吸微亂。








她拿起他的單衣，正要穿上，卻聽到帳篷外傳來聲響。

「大護軍...」副帥的聲音。

『喀！』


幾乎是同一時間，他挑起浴桶中的瓢子，擊向帳篷布簾處，

「喔！怎...！？」她嚇一跳。

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已被男人用披風連人帶衣裹了個嚴實。

副帥望著從帳篷內飛出來的瓢子，穿過布簾，

在地上打出的坑，只要再前進一步，

那個坑怕就要長在自己腿脖子上。

他嚥了口水。


「什麼事。」沉聲問。


「大夥...想...想找你一起慶祝，這次征討大捷...」聽得出大護軍語氣的不悅，

他有點說不下去。

  "慶祝?慶功宴"她從斗篷中探出頭。

    「不去。」他簡要地答。



   她抬首望望他，"慶功宴欸？！不去！？說不定有酒欸！？"



 他將她的頭再蓋進斗篷。



「傳令下去，」


「屬下聽令！」


「所有人退離此營帳百尺之外，沒有我令，不得靠近。」


「是!......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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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懷裡披好單衣，但尺寸實在差太多，

導致開襟處太低，肩線微露，而她的手腕更是完全神隱。

看她努力把衣袖往上折，和過大尺寸衣服奮鬥的畫面，

尤其注意到她若隱若現的瑣骨，


他輕嘆，移開視線，然後把斗篷解下，披上，將她更嚴實地包裹住。


「真的不去嗎？」邊由著他綁披風的緞帶，她邊仰首問。

「不去。」

「可是...」不用跟孩子們一起慶祝嗎？

「不必。」

「那酒...」酒！我好久沒喝酒了！

「不行。」

「我說...」你這是命令我耶！（作為夥伴可不能用命令的！）

「這裡是兵營，姑娘打算和一窩男人一起喝酒？」用妳這身打扮？



「兵營怎麼了？不是有你在嗎？」

 她直視他。

             "又是這句。這個，也沒有變。"



 這是一種被完全的信任，完全的交付的感覺。

 輕吁口氣，他移開了視線，望著地上的水灘，眼神變得晦暗。



          他可不如她想像中那麼安全。




她見他不語，也放棄了爭辯。

「快去洗吧，水都要涼了！」

她撇撇嘴  說完，就轉身準備離開。



他把她拉回來，直勾勾地盯著她。





             "就待在我身邊，不行嗎?"






 看著他的眼神，彷彿寫了萬千情緒，幾乎讓她聽到了他心裏的聲音。

 他不太會表達，但是他的眼睛一直在說著。


 生氣的時候，冒火；                                              我為什麼發火，妳不明白嗎？

 失望的時候黯然；                                                 我還是這麼遠嗎？

 帶殺氣的時候，殘酷；                                           就把你除掉，讓你無法再威脅她！

 期待的時候，凝望；                                              就待在我身邊不行嗎？ 回答，不給予嗎？

 心痛的時候，強忍著淚，讓人心疼；                         這樣的我要怎麼守護妳？怎麼能待在妳身邊

 擔心的時候，慌亂；                                              沒事嗎？他沒再威脅妳嗎？

 窘迫的時候，會轉移視線 ；           
 疑惑的時候，茫然；                                              天界的人，都像妳這樣嗎？

 開心的時候，嘴巴沒有笑，眼睛卻笑著，好溫暖。       就這麼喜歡嗎？






 現在的眼神，又是在說著什麼呢？



 她失神了會，然後給予一個安心的微笑。



「不會去喝酒啦！我去幫你拿衣服？喏？」比比自己身上這件單衣，



 聞言，再凝視一會，然後放手，
 
 移開視線，她轉身後，視線則緊跟著她離開，

 嘆息。



 停滯片刻，

 開始寬衣，

 探入溫熱的水，入浴。


  






--待續--